却是肯定的。

林悦没否认，点了头，还笑了一声：“若不是为了厂里的设备，我都不会来见他。”

“你或许觉得我凉薄，但我就是这样的人。”林悦的神情变得淡漠，但心底却不平静。

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自己的，还是原主残留的。

也让她隐隐意识到，这趟沪市之行必有不小的收获。

当然，危机也是有的。

韩常林是她的暗牌，她不打算让他过早的暴露。

心里想着转着念头，面上半点不显，林悦从男人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军绿挎包，又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胳膊：“大娃他爹，你先去招待所休息，我完事了就去找你。”

“你放心吧，我都说了要当三年的厂长，一天都不会少的。”

说完，林悦笑着冲韩常林挥挥手，转身往机械厂走。

忽然感觉身边多个人，林悦转头，挑眉看向韩常林，后者道：“我不进去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林悦想了下，点头：“随你吧。不过，如果有人问起，你的身份是跟我一起来购买设备的同事，而不是我的丈夫。”

韩常林的眉头皱起。

“等合适的时候，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‘娘家人’。”林悦笑着补充一句，但嘴角的笑没有温度。

韩常林深深看了她一眼，默认了。

当然，这个默认是林悦理解的。

至于会不会出变故，谁知道呢？

来到机械厂的大门外，林悦一个人前往门卫室。

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有些陈旧的灰色呢子大衣，黑色裤子，脚上是一双即便打理也不再锃亮的皮鞋，垂在胸前的麻花辫还有点毛躁，那是之前在公交车上挤的，林悦并没有重新梳理。

这样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
眼前的机械厂是在国内都能排得上号的，即便是负责看门的，那也是老骄傲了。

瞥见一个不怎么光鲜的人走来，门卫头也不抬地问道：“哪来的，找谁，有介绍信吗？”

“没有介绍信就不能进去了吗？我找我父亲，林建东。”

门卫来气了，冲口怼道：“什么林建东，王建东的，没有介绍信就不许……”

只是话未说完，抬头看清窗口前站立之人的脸，声音一下子断了，半响才找回声音：“你，你是林主任的大女儿。”

没办法记不住啊，这位以前隔三差五来找厂里找林主任，原以为她中学毕业后会进厂里当个干事啥的，到时必然是厂花，结果赶上上山下乡，她就下乡去了。

一晃五六年不见，这位居然没有半点变化，皮肤还是这么白，门卫经不住心里感叹，难道是乡下的水土特别养人？

林悦没有理会门卫那写在脸上的感慨，佯装不耐烦地抬了下下巴：“我现在能进去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