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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比如那个曾经属于虞妄的山庄。
有湖,有流水,有包围山庄的森林,融化的雪水在山石间自由奔流飞溅。
那片纯净的蓝色盐湖,和那双比湖水还要蓝的眼睛,足以给任何见过他们的人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。
在那种环境里长大,虞妄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外面污染的污浊环境。
宋汝瓷回过神,眼睛弯了弯,接过标着草莓冰淇淋味的罐装空气:“谢谢。”
他的眉眼淡白到极点,但还是那种很温柔的平静,说话的语气也很柔和,因为实在不适应外面的环境,嗓音里有一点沙哑,配上稍慢的咬字,反而更好听。
容晦不自觉抬手,想轻轻拨开搭在他眉睫间的额发。
还没碰到,宋汝瓷就向后退开,容晦保持着这个姿势,两人都静住,僵了僵,容晦的手指挛缩了下,攥拳收起。
“抱歉。”
他抢在宋汝瓷前面说了道歉,再说对不起也就不合适。
宋汝瓷轻轻摇头,蓝眼睛又弯了下,低下头,慢慢尝试撕开罐装空气外面那层塑料包装纸。
容晦注意到那些苍白的手指力气很弱,指尖在尽力试图捏住什么时,会微微发抖,不完全听从控制。
容晦看不下去,夺过空气罐子撕开包装,这是鼻氧款,用不着手扶面罩,容晦一手拢住他的头颈,替他调整透明软管的位置,戴在鼻间。
宋汝瓷软软躺着,很安静,吸上新鲜空气后脸色变得好了一点,朝他笑了笑。
“这么难受。”容晦把视线撕开,挪向窗外,声音很低,“为什么不待在家里?”
彻底沦为商品前的那一年,这个人就已经离开山庄,肆无忌惮出现在各个宴会,活得醉生梦死,在传闻里差不多睡了一千个人。
传闻当然不可能是真的,难免有严重夸大、以讹传讹,但容晦的确一次又一次看见那道影子。
宋汝瓷躺在他手上,因为一直没能好好睡,倦意浓厚,蓝眼睛无意识地弯着:“嗯……”
“嗯什么。”容晦皱眉,“怎么什么都嗯。”他问的又不是“难不难受”。
他当然知道宋汝瓷难受。
宋汝瓷大概分辨出这是抱怨,摸了摸他的手臂,算是道歉,这只手慢慢滑落,被容晦接住,睫毛合拢。
容晦叹了口气:“睡吧。”
他摸了摸宋汝瓷的头发,伸出手,扶着瘦到蝴蝶骨凸出的单薄肩膀,一点一点把人揽回自己肩头靠着。
有些事需要提前衡量斟酌。
容晦一只手扶稳靠在肩头的人,摸出手机,看经纪人发来的消息。
不能激怒足以左右整个圈层的关系网——他需要维持目前的人气,地位,要拿稳那几个代言,进一步打开局面。
在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之前,至少要每天带宋汝瓷出门透气,放松心情。
还要防止江歧渡那个敲骨吸髓的王八蛋坐地起价,要维持住这个局面,确保不出什么意外,每天至少要保证有九位数随时能动用的贡献点……
宋汝瓷也在意识里和系统讨论。
宋汝瓷想买一些气味奇异的罐装空气当做纪念品带回家,比如“暴雨停电夜”、“冰箱里的糖渍西红柿”、“接吻时掉在水里的薄荷糖”。
这就需要在临死前挣一些贡献点。
这个世界的贡献点购买力很强,系统激情在购物网站冲浪,飞快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