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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电监护仪发出微弱的电流声,一下又一下搔在鼓膜上。
季棉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睁开眼的机会了。
他躺在病床上,周围是透明的隔离装置,医生和护士在外边走动。
医生:“Sveglia alle 4:30 e la pressione sanguigna normalmente batte.”
(凌晨四点三十分苏醒,血压心跳正常。)
之后每隔三个小时就会有人进来测量记录数据,季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摆弄自己的身体,松弛剂的药效一过医生就会重新注射。
二十四小时后,季棉的腺体因为信息素急剧增多而肿起,后颈鼓着一个小包,稍稍碰一下就疼得要命。身体变得异常虚弱,连呼吸都很费力。
医生:“La terza iniezione viene effettuata mezz’ ora dopo per garantire che l’ operazione sia effettuata alle 11.00.”
(半小时后进行第三次注射,确保上午十一点进行手术。)
护士:“Daccordo, dottor Edward.”
(好的,爱德华医生。)
外头的人毫不避讳地谈论着,仿佛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只小白鼠,随时都可以被宣判死亡。
有人拉开了防护帘,从季棉的角度只能看到白色的防护服。来人似乎在盯着他看,但他抬不起头。手腕被人拉起,液体被注入静脉。很快那人就离开了,又只剩下了他一个。
病房里的人们忙碌着,为了即将到来的手术做准备。医生们在亢奋与紧张的状态间游走,护士们小心翼翼,共同筹备着这场盛宴。
塞恩安德森的许诺犹如潘多拉的诱惑,所有人都沉醉其中,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Omgea牵动了一下手指。
第100章:惊险
上午十点四十分,手术即将开始。季棉的四肢还很麻木,但已经勉强能活动。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只隐约觉得是刚才那一针药剂的缘故。
有人在帮他。
季棉不敢乱动,凭他一个人,就算恢复了力量也走不出这间手术室。
他无措地观察着旁边的医生,很快他们手上锋利的手术刀就会划破他的后颈。
会是他们吗?可是塞恩早就发现了追踪器,信号都被屏蔽了如果他们真的来了,又该拿什么和塞恩抗衡?这儿里里外外都是安德森的人。就算真的出去了,他又该怎么面对那些过去
他惶恐不安,忐忑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,直到有人附在他耳畔说:
许泽安:“别怕,不要动。”
季棉仰头望见一双熟悉的眼睛,眼睫乌黑纤长但不浓密,清澈坚定。口罩和护目镜挡住了大半的面孔,但他认得出来。
季棉:“”
季棉有种恍惚的错觉,喉间发涩,眼眶不自觉就湿了。
他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。
手术在完全封闭的无菌室内进行,塞恩则在监控室里全程观察。
照明设备启动,季棉的脸埋在固定器内,后颈完全袒露在强光下,他能感觉到医生在标记显露位置。
上午十一点整,开始手术。
季棉闭紧眼睛,摒住了呼吸。
医生:“Il catast.(催化剂。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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