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-30(25/28)
她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,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。
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,裴淮瑾与她对视了半晌,蓦地撇过头去,喉结滚动。
沈知懿眼圈红得更深,唇角却弯了起来:
“从始至终,裴淮瑾,这么多年从始至终,你哪怕回头看我一次呢。你知不知道,跟在你后面这么多年,我也会累!裴淮瑾——”
沈知懿闭了闭眼,眼泪滚过颊边。
她嗤笑一声:
“裴淮瑾,算了吧……”
沈知懿垂下眼眸,无力地扯了下唇角。
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说这么多,为什么呢?难道还奢求这么几句话便能让他回心转意爱上自己?
沈知懿扭过头去看向一旁,炉子里的灰到底燃尽了,任寒风如何吹,那一堆灰白的炭死气沉沉地躺在炉子里,一丁点复燃的征兆都没有了。
良久,她抿了抿唇,口中低低吐出一句:
“是我错了。”
“今日之事,全是我的错。”
裴淮瑾一直压着眼帘目光锁在她身上,闻言无声捏紧了拳。
明明是她认了错,可他心中不知为何却堵得更厉害。
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,无奈得近乎用气音道:
“今晚跟我回府,回去后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府中,裴府今后不会短你任何用度。”
沈知懿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袖口,半晌,缓缓松开,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,“妾身知道了。”-
裴府西苑。
秦茵举起手边的茶杯,刚要扔下,动作一顿,缓了缓又放了下来。
昏暗的烛火随着她动作的大起大落幽幽晃动。
她瞪着一旁的秦安,恼道:
“我姐姐那幅画中那么重要的线索,你为何不早点查到!”
当初这幅画还是陆琛从奉川买回来的,若是早些查到,他们便可提前将画拦截。
秦安蹙着眉,捋了捋胡子,语气温吞:
“你姐姐当初就是太正直,本想着她人已经死了,这些事便也烟消云散了,谁承想……”
“我不管!旁的你的什么大计我都不阻拦,但是裴淮瑾我嫁定了,若要因为父亲的事而耽搁,那父亲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!”
秦茵打断他的话,语气烦躁,“至于那幅画,我会想法子销毁。”
秦安却不怒反笑:
“为父当初就觉得,你最像我,若是你是你那个弟弟,我们此刻怕是早就成事了。”
秦茵瞪了他一眼,脾气稍稍软了下来:
“明日那就可以见到你那个好儿子了,为了他你可是赔上了全部身家——”
秦茵冷笑,“也不知人家认不认你。”
秦安这两日脾气好得很,笑呵呵地捋着胡子,并不回话,反倒是说:
“对了,你让我找那人,我带到京城了,这两日随时可以让裴老爷子见她。”
秦茵抚摸着自己的指甲,闻言一顿,唇角这才浮现一抹难得的笑意:
“父亲办事,女儿自是放心的。”-
十二月二十七这一日,北羌太子携太子妃、小皇孙及北羌六皇子一道进了京。
裴淮瑾作为朝廷重臣,替陛下和太子亲自出城迎接了诸位使臣,待安置好下榻之所后,又带着一众人进了宫。
宫中早已设下欢迎宴,除了陛下和太子之外,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宴中。
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