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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茵的眼泪“吧嗒”一声落了下来,盈盈跪在裴淮瑾脚边,低着头,露出半截儿雪白脆弱的后颈。
“我知道我爹和沈姨娘接连出事,郎君疑我、怨我,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爹爹他为何、为何要害沈姨娘……”
裴淮瑾压着眼帘睨她,削薄的唇紧抿,不发一言。
秦茵慌乱地眼神左右瞅了几下,忽然顿悟似的,急道:
“兴许、兴许是当初沈家知道了我爹的什么秘密,我爹要灭沈家的口!淮瑾哥哥,我、我可以将我爹这些年同哪些人有交集全部给你写下来,可我、可我真的是无辜的……”
她用帕子抹了抹泪,“我已经没了姐姐,如今父亲又身死在牢中,我、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。”
秦茵见自己说了这些,裴淮瑾仍然无动于衷。
她狠了狠心,眼底闪过一抹决绝,起身抓起楚鸿手中那颗药丸,泪眼朦胧地看了裴淮瑾一眼,扯了扯苍白的唇:
“淮瑾哥哥若是想让我以此证明,我便证明给你看。”
说罢,便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入了口中。
芍药吓得瞪大了眼睛,不管不顾喊了声,“小姐!”
楚鸿冷眼扫了下芍药:
“放心,你家小姐死不了。”
裴淮瑾弯下身子,凑近秦茵,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恻隐:
“你不是需要血竭治嗓子么?我倒要看看,倘若没了血竭,你会怎么样。”
楚鸿低头瞧了眼手中放药丸的空盒子,无声感叹。
这种药丸一旦吃进去,须每日服用另一种特制的药来解毒,倘若十日不吃便会全身筋脉尽断而亡。
但那种特制的解药,却有个副作用,便是服用多了后若是没有最后一味药,人的五脏六腑在一年之后便会慢慢被侵蚀溃烂,尤其是最先溃烂的便是喉咙。
而那最后一味药的成分里恰恰也有血竭。
原本这药是他们刑讯逼供或是控制死士的一种方法,如今用在秦家二小姐身上,当真是因果轮回。
裴淮瑾见她吃了药丸,脸上神情亦淡淡的没什么变化,语气平静:
“秦二姑娘如今也没必要住在这里了,楚鸿,将人关进地牢……”
“不要!”
秦茵一听他这话,立刻惊叫着跑来抓住裴淮瑾的手臂,声泪俱下:
“求求你不要!淮瑾哥哥!我自幼怕黑、怕幽闭的环境你是知道的!求求你、求你不要将我关进地牢!我愿意在这间房子里自愿禁足!直到你查出真相还我清白!求你……”
她微微垂首,哭得楚楚可怜:
“求你看在姐姐的份儿上,不要将我关入地牢。”
裴淮瑾本还面无表情,听她提起秦蓁,眉心一蹙,冷冷道:
“别提你姐姐!你比你姐姐……”
他厌恶地一把将她的手臂挥开,却不知秦茵是脚下没站稳还被什么绊住了,竟直直往一旁倒去。
“呀!”
她下意识用手去撑,随着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秦茵戴在腕上的那支羊脂白玉镯磕在桌脚碎成了几截。
秦茵一怔,颤抖着手轻轻将那碎掉的玉捡了起来,放在手心,语气悲怆:
“这是……这是姐姐留给我的遗物,是姐姐戴在身上十多年的镯子……”
裴淮瑾眼神微闪,视线落在那镯子上看了片刻,语气仍旧无动于衷:
“还不将人带走。”
秦茵没想到裴淮瑾如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