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洒然一笑，“这件事还要从十多年前说起，其实没什么，临老了释然了，也看开了，脖子都进了黄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。”

“师尊…”

摆了摆手，村长沉默了许久，才开口道：“那是十三年前…”

村长的往事，其实没有那么复杂，不过在人心二字。

当时的村长袁霜，乃是燕京军武院中那一辈的最出色天才，他年少轻狂，人缘极好，追随者极多，而其中，有几人与袁霜一般都是真正的少年天才。

白苍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。

当年南疆天堑城中，出身燕京军武院的几人在袁霜的带领下立功颇多，这支小队修逐渐在天堑城闯出了一番名气。

时间一晃便是许多年，而此时的小队成员，已经成长为强者。

在一次战役中，袁霜不顾众人劝阻，带人进入那座界门前，最终近乎全军覆没，只有他一个人在兄弟们的掩护下逃了出来，九人小队，近乎死绝！

袁霜从此一蹶不振，是他致使小队全军覆没，虽然那场战斗有许多隐情，但错了就是错了，袁霜根本无法原谅自己，更无法面对那些才或满月或一两岁的兄弟们的孩子，就这样袁霜离开了天堑城，在世人眼前消失。

直至今日！

是自己那一关过不去。

村长袁霜看着已经长大成人，且已是初品天象境界的白苍，老泪纵横。

顾渊沉默看着这一切，最终，他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背，开口道：“师尊，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这一刻的村长，不是天象境强者，只是一个当年犯了错，如今躲在这个小村庄中暗自神伤的老人，此刻的村长，竟是在顾渊拍着背的情形下渐渐睡去。

身旁众人，沉默看着这一幕，白苍直接跪了下去，砰砰砰磕了三个头，脸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

顾渊面色苍白无色，他的眼睛中，泪水模糊了视线，他的手没有停止，轻轻拍着老人的背，他的手能够感受到那瘦弱且单薄的身躯中那热度渐渐逝去。

苏锦天怔怔看着这一幕，不明白为什么，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么一条路？你没遗憾了，那我呢？我们呢？

啪的一声，一碟菜掉在地上，摔得支离破碎，小青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悲色，她看着那位老人，本该高兴挣脱束缚的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
小黑与白灵已经哭泣起来，稚嫩的哭声响彻在院子中。

不知何时，村子下起了雨，淅淅沥沥，整个天空暗了下来。

顾渊抬头看着天空，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，雨水打湿了在场众人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挪步。

“袁哥，一路走好！”苏锦天轻声呢喃着。

“师尊，一路走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