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会儿，外面天阴了。

天气预报说，这几天大雨多。

陆厌辞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，朝一旁的福叔说道：“福叔，你记得去挑个软点的床。”

福叔点头：“……好的，少爷。”

陆厌辞欲转身上楼，刚迈开脚步，他又是一顿，“福叔，你最近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吗？看着年轻了不少。”

福叔：“！！！”

这两天，他的心就跟过山车一样，忽上忽下，为数不多的几根毛也秃的差不多了，少爷究竟是怎么看出来，他年轻了？

见福叔没吱声，陆厌辞没多问，只是也不知在想什么，沉默半晌。

沉默的样子，让福叔的老心脏又开始打鼓了。

但……沉默着的男人，嗓子眼里忽然溢出低笑声。

福叔：“…………”

——

姜家。

姜晚意直奔三楼。

她推开房门，在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时，眸光顿时变得柔软。

“大哥，我回来了。”

姜晚意去浴室里端出一盆水，她坐在床边，拧开毛巾，动作温柔地擦拭着男人的手。

床上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，五官清隽俊美，就像是陷入沉睡当中，阖着眼眸，一动不动。

“大哥，我知道错了……就算那些发生过的事情，都非我的自主意识，但我还是错得离谱……”

“昨夜入睡前，我心里一直都在问，为什么是我？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才会被选中？”

姜晚意垂着眉眼，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姜霆闻的手心，“我怎么都想不通，也想不出答案……我甚至在想，也许等睡着了，再次睁开眼睛，那些不过都是梦境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……”

“可是我又舍不得了……我有三个视我如珍宝的哥哥……还有他……他真的很好很好……”

姜晚意说着，说着，眼眶便逐渐泛红。

“我总是嫌弃大哥你太严厉，事事都要约束着我，可是想想看，儿时爸爸妈妈去世后，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，大哥总会第一个到场，连学校请家长，不管大哥再忙，一场都不会落下……还记得九岁那年，凌晨三点我高烧不退，陈医生有事来不了，你开车带我去医院，半路上车子抛锚，当时倾盆大雨，你把我放在车里，站在大雨里拦了半个小时的车……将我送到医院后，二哥和三哥也来了，他们让你去休息，你却不敢走开一下，非要等我退烧……”

“以前我总和二哥抱怨，大哥总是吝啬夸我一句……直到后来，我对傅夜承爱而不得，那天你喝多了酒，拉着我的手说，我们家晚晚是世上最好的姑娘，傅家那人配不上你……”

姜晚意的眼泪划过脸庞，“你们这么好……我怎么舍得这是场梦……”

她第一世是孤儿，不曾有过亲情。

穿书后，是三个哥哥的存在填满那一处空白。

大哥是两年前成为植物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