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稚将白婉宁带去了妖族地界。

白婉宁拧紧眉头，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，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！”

“带你看看你心上人长大的地方。”白景稚按着她的肩膀往前走，漫不经心的说。

白婉宁与她有用，或许可以用来制衡少禹。

听见这话，白婉宁倒也没有那么反感了，而是用眼神打量着周围。与人间没什么差别，大概是就古色古香了些。

见她这副模样，白景稚嗤笑，“你倒是对他一往情深，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乎你。”

进入凤凰一族的地界。

长宁喊道，“姐姐。”

白景稚上前几步，将长宁揽入怀中，“最近几天有没有好好长老的话？”

长宁点头，“我最近都很听话。”

大概是亲人离世，没了依靠。

长宁比以前听话懂事很多，从贪玩的小孩子变成了小大人模样，每日都勤加练习法术。

她兴高采烈，“姐姐，我今日的法术又精进了。”

白景稚摸了摸她的脑袋，“长宁真棒。”

长宁指了指白景稚身后的人，“姐姐，她是谁？”

“她啊，一介凡人。”白景稚蹲下身子，同长宁平视，“长宁可不可以帮姐姐一个忙？”

幼小的长宁询问，“什么忙？”

白景稚指着身后的白婉宁，“帮姐姐看住这个人，不可以随意出这座院子。”

长宁点头，“这么简单的事情，姐姐交给我放心好了。”

白景稚又摸了摸长宁的脑袋，夸奖了一番后，她起身走向白婉宁，“你知道她是谁吗？”

“宣远长老的孙女长宁，她唯一的至亲爷爷被少禹害死了，从此孤苦伶仃。”

白景稚一顿，“不对。”她抬起一双清澈杏眸，一眼望进白婉宁漆黑的双眼中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应该说人是你杀的吧？”

少禹那时还差最后一个魂魄才能化形。于是，他还只能藏匿于白婉宁的身体中，无法剥离，更无法对宣远动手。

听见这话，白婉宁脸色苍白了几分，脑海里浮现起她动手杀人的那一幕。

少禹和宣远起了争执，正要不欢而散时，宴嘉拦住了要离开的宣远。

宣远抬眼，怒不可遏：“你拦我作甚！”

“尊主还没让你离开呢。”宴嘉动唇。

“宣远！你当真是不把我这个少主放在眼里了吗？”少禹动怒，一双眸子染上嗜血的红。

宣远却固执的说，“少主！妖仙两界不可开战！您若执意如此，那就别怪我宣远不听命令。”

少禹火冒三丈的朝她发令，“杀了他。”

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，双手不受控制似的，将匕首从后背插入了宣远的身体里。

临死前。

宣远回头，瞪大着双眼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
他没想到自己当半个儿子带大的少主，有朝一日，竟然会因意见不合取了自己的性命。

尸体是宴嘉处理的，他抬手，尸体便化作一缕黑烟，烟消云散，连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少禹怔了很久，白婉宁也怔了很久。

许久之后，她听见少禹说话的声音轻若蚊蝇。

“宣远……是你逼我的。”

白婉宁后退了几步，她眸色有些慌张的落在了豆丁大小的长宁身上。

那个孩子嘴角带笑，懵懂又单纯。